星星乎🌟

随缘更
一个励志写出能触动人心的作品的新人作者

六十四、谈心

  欧阳辰从宿舍走出来,嘴里还残存着刚才烧烤的辛辣与焦香。

  

  走到小教室,里面亮着灯,开着暖气,但却空无一人。明显是闫邵安特意等着他了。

  

  欧阳辰怀抱着坎坷地心情走进来,心虚地环顾四周,直到转过身才发现闫邵安正不动声色地朝他走来。自以为将内心的不安隐藏的很好的少年在瞥见闫邵安的身影之后,以假装没看见的姿态,迅速钻入了舞蹈室。

  

  少年活动有些冻僵的肢体,最近又有些开始疏于练功了,虽然从外表看并没有退多少,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是来得最直接的。活动肩、腰、腿,再到勾绷脚。有了孟赟的前车之鉴,加之正处于冬季,即使再不想练,欧阳辰对待热身也不敢有一丝马虎。

  

  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,冷风也从半掩着的门缝里“呼呼”往里窜。

  

  看着闫邵安黑着脸进来,室内仿佛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,欧阳辰不禁打了下寒颤。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:不会被发现了吧……

  

  “活动开了吧,先把剧目跳一遍。”闫邵安说完便只是打开了音乐,一手拿起小木棒,背靠着镜子坐在了教室前的矮柜上。

  

  音乐声起,一串风铃清脆的响声。剧目的前半段,少年踩在音乐的起伏上,乍一看一板一眼、规规整整,只能说是清秀的。闫邵安只是静静地坐着,让少年摸不着头脑,一会出戏,一会入戏,时不时趁着动作偷偷瞄着闫邵安的神情,接连几个连贯不够顺畅,呼吸没有合上音乐,又或是拍子踩着快了点。毕竟心里揣着事,后面的快板少年也只是勉勉强强将它完成了。

  

  过了一整天,火气堪堪压下去,白天闫邵安也在故意冷落少年。可当看到少年畏畏缩缩地舞步,一副敢做不敢当的姿态,火气“噌”地冒了上来。

  

  舞毕,少年喘着粗气,胸腔剧烈地起伏,汗珠从发丝间滑落。少年却只敢半低着头,眼神看向面对着的老师的胸前。

  

  闫邵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,等着少年将气息喘匀,才缓缓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“欧阳辰”

  

  少年的心立马揪了起来。跟着闫邵安三年有余,被叫全名的次数却屈指可数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自己觉得……这个剧目你完成的怎么样?”心脏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,少年瞬间大脑一片空白,轻轻咬着嘴唇,纤长的手指不断扭捏着腹前的练功服。“是不喜欢吗,还是最近状态不好?”少年紧揪着的心放松了一点。

  

  “没有不喜欢,只是……”少年声音很小,但闫邵安还是听到了。他让欧阳辰站到自己跟前,真挚地对少年说道:“在我看来,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融入不到这个剧目中去,技术技巧什么的我们可以慢慢练,而我们这个`追风少年’的主旨,我没有感受到。”

  

  少年还是低着头,不敢只是老师的双眼。

  

  闫邵安便让他坐下,两人面对面,席地而坐。

  

  “少年很好理解,就是演绎这个故事的你。但是风,你有想到它有哪些含义吗?”

  

  感受到闫邵安是真的在跟自己讨论剧目了,少年的紧张与不安便消散了许多,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起来:“除了实物的大自然的风,我觉得更深一层是指引的风,我用心感受这个世界,心中生出那一股名为`追梦’的风,它引领我往前走……好像,就没有想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”闫邵安认可地点了点头:“不过,这里面还有很多含义是你还没有想到的:这个风,它可以是外界声音的的象征,可能有鼓励的声音,它像风在你向上爬坡时推你一把,又或者是批评的声音,恰似一股夏天带着雨点的风,使你经历风雨;可以是自由的灵魂,就像你说的,迷茫时聆听内心的风声,跟随它的指引,寻找前行的方向;当然啦,它也可以是外界诱惑的象征,这个时候的,就可能是夹带着泥沙的龙卷风,将你卷进堕落的的漩涡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或许是“做贼”心虚,少年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,确实是像闫邵安讲的那样,这个作品果然有自己还没有领悟到的内涵,但却感觉明里暗里在提醒着自己什么。

  

  少年是不自知,自己早将心事写在了脸上。“讲了这么多,我想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也不喜欢听我讲长篇大论”闫邵安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:“但是老师想知道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,这段时间到底是真的状态不好,还是只是暂时被什么事物吸引而没有好好努力呢?如果你不想参加桃赛,老师也可以跟学校说,有大把同学眼红这个名额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原来刚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  

  “很多事情老师学生时代也有过,甚至比你们做得还过的都有。但是该有的教训不会少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欧阳辰深深吸了一口气,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,想让自己能够足够冷静地与闫邵安对话,但马上又泄下气来:老师的气场太过强大,看来他都知道了。何况自己只是想偷偷地干点“快活”事,摸着自己的良心说,这毕竟是他喜爱的剧目、他信任倚靠的老师、是他热爱的事业。

  

  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,仗着自己有点天赋,便开始肆意放纵。看着闫邵安平和而殷切的眼神,少年的眼眶里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蓄上了泪水。

  

  闫邵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:自己还没发火呢,眼前这个一米七几的少年却先要哭了起来,明明脸皮薄、又有灵气悟性也、时不时心里还有点小敏感,却总爱仗着自己有点小本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“任性妄为”。

  

  “老师……我……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少年将下巴抵在膝盖上,在闫邵安面前近乎要蜷成一团,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
  

  此话一出,闫邵安内心也舒畅了不少,至少讲通了。总归是青春期的少年,想要尝试些新鲜事物,干点平常不允许的事情,但这些,可不是正在备战桃赛的少年应该做的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用对老师说对不起,虽然我会生气,恨铁不成钢,但是正真应该对不起的是流走时间的你自己。”

  

  闫邵安是真快把欧阳辰完全当自己孩子来看了。正当欧阳辰独自愧疚懊悔之际,闫邵安从柜子里取出了竹板。

  

  听到动静的少年好奇地往闫邵安的方向看去,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少,抱紧自己朝着角落挪去,满脸惊慌与不解地看向闫邵安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说了,该有的教训不会少,一项一项来,先说说自己错哪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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